那年 那人 那“腊”肉

2013-01-24来源 : 互联网

那年的腊肉早已飘零,那年的我也像漂流瓶一样不知去向。而我,也已经不是那年的脸了。我的青春早已耗尽—青春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一个熏腊肉、煮腊肉、吃腊肉的过程……

在那些柴米油盐一日三餐都过得紧巴巴的年月,肉作为农家小户的镇家之宝,就连大人也是绝少有口福的。腊肉更是如此。乡下农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熬过一年的日月星晨,只有岁末年头,一个生产队十几户或几十户人家才能分得到一头把几头肥猪肉。

勤劳节约又朴实无华的乡下群众就是会过日子。他们把分来的猪肉做成腌渍品挂在灶头上方,自己一般是很少吃的,烟熏*烤一番,要等到过年过节抑或贵客临门才取下来,款待亲朋好友。那时候,腊肉在农户生活中的位置是可想而知的。

走门串户登门拜客,如果有人请你吃上一顿腊肉,见得主人家起码把你从头上看到了脚下。那股子被人视为贵客的高兴劲儿不压于中了头彩。腊肉、香肠是童年春节*温暖的记忆之一,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鞭炮响,户户腊肉香。摊豆豉蒸腊肉、芥蓝菜蒸腊肉、白油菜炒腊肉、腊肉豌豆渣鸡婆头、竹筒腊肉嫩胡豆、豇豆腊肉焖饭、腊肉大头稀饭……

说起腊肉,有数不清的往事,那年、那人“腊”肉……现在想起来,苦涩与温暖杂陈。

忆中炒腊肉的馨香大多是萦绕在年前年后的那些日子的,那时,我老家在山里,山里人的日子穷,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或特殊的日子才能吃上一回。

记得一个风雪天,我患了感冒躺在床上,没胃口吃饭。爸爸在外面工作,母亲于是很着急,便从梁上取下一块腊肉切了,和上地里掐回的蒜苗炒了一小碗,只见肥肉晶莹透亮、瘦肉紫红如瑙,蒜苗葱绿诱人,看着就叫人垂涎三尺:“好吃!真好吃!!!”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母亲慈爱的笑了。她却舍不得动筷子,说嫌油腻。其实那些缺油无肉的日子里,哪里会有什么油腻?

现在吃腊肉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了,可是有时候我还是念叨那碗腊肉,就说:“还是妈妈做的腊肉*好吃。”

就是在这样艰辛的日子里,父母们含辛茹苦的把我们姐弟俩抚养长大,我和腊肉也各奔天涯,我去过很多地方,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去过一个地方,对各在的腊肉可以说是情有*钟……

我们的腊肉,经不起流年

经不起流年的爱情,用腊肉遗忘。如果连腊肉也经不起流年的话,我该如何遗忘呢?

小时候很喜欢邻家姐姐,但邻家姐不怎么待见俺。直到一次意外尝到俺家的腊肉后,立马对俺青眼有加额外垂青。以前从来不正眼看我的邻家姐,后来见面总要幺弟长幺弟短地嘘寒问暖,高兴时还要摸摸俺的脑袋。俺只要听到幺弟两字,立马心跳加速血液上涌紧张得手心冒汗兴奋得忘乎所以,然后冒出一句要多宝器有多宝器的话:姐姐你想吃腊肉吗?不用问,姐姐当然想吃了!

邻家姐不知道吃了俺多少腊肉姜。直到有**,俺发现邻家姐和街上的一个哥哥两人躲在黄麻地里偷偷亲嘴儿的时候,俺勃然大怒,继而翻然醒悟——邻家姐是个大骗子,她对我好不过就是想惑我的腊肉吃!

很多年以后,我只是感慨,只是我那经不起流年的青春,那些所谓的爱情和经不起流年的腊肉一起远走、弃我而去。只留下我空有回忆,来度过如此苍白空洞的人生。

时光飞逝,日月流水。当我带着一半酸涩一半好笑的心态写下这些文字时,也正是乡下家家户户忙着杀年猪腌腊肉的日子。如今,在乡下的年关杀年猪请吃“泡猪汤”是家家户户都要办的事儿,腌腊肉请顿客也太平常了。可是,随着生活的改善,而那些与腊肉有关的故事却一直行走在我的记忆之中。它是自己人生的一笔**,让我在悲与喜的每一个节骨眼儿上都能看得到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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